客語圖存之策略
宋細福行政院農委會農試所退休
一、世界語言消失之大勢與客語消亡的危機
世界語言變化示意圖
二、客、華語間存有獨特關聯性,善加應用得以圖存
續絕
華語者,台灣稱「國語」,大陸稱「普通話」,而世界公稱為「華語」;華語為中華民族,多種語系中之一種,而此多種語系之總體,稱為廣泛的「漢語」,易言之,「華語」乃漢語中之一員爾。
漢語中之「華語」,既已被推估為今後世界主體語言之一,而其他語系則很快將消失於無形,客家話本當亦然;惟如能善加利用「華語」與「客語」間,規則性變一聲調即可相互變換之獨有關聯性,則「客語」與「華語」當可共建一種介面語言,藉以促使全球通諳「華語」者均可進入客語世界,並挽回已失客語能力之客家子孫重回客家。
華語與客語間存有獨特關聯性之示意圖三、客、華語間獨特關聯性之剖析
1.華語進一聲調即成「類四縣客語」,退一聲則成
「類海陸客語」
如華語之「風調雨順」一句,其聲調序為1、2、3、4,若使各進一聲調成為2、3、4、1,即為「類四縣客語」;而若使各退一聲調成為4、1、2、3、,則為「類海陸客語」;其各語中「的5」輕聲者均不變。
2.客語棄「入聲」及「首尾特音」以創「介面語言橋樑話」。
「類客語者」,一律依華語取消客語原有之「p、t、k」(ㄅㄉㄍ)入聲字,及字音首、尾的「ng、m」(兀ㄇ)等特有音;以創類四縣、類海陸客語,亦即「介面語言橋樑話」,或稱「通用客語」;使直接內通四縣、海陸主體語言,外接世界十數億通諳華語者;若此,除可循導失去客語能力的客家子孫,重回客語之懷抱外;也可讓有意學習客語的人,輕易進入客家精湛文化之領域;更可使客語藉此而長存於世。
客語「入聲」及「首尾特音」字,與類客語及華語
間之相關表:
入聲 前後 前後 備 考
語 別 P、t、k ng 特音 m特音
立 力 陸 義 鋼 面 鑑
四縣客:lip lit liuk ngi gong mien gam 含入聲特音
海陸客:lipˇlitˇliukˇngiˇgongˇmieuˇgamˇ 同 上
華 語:liˋ liˋ luˋ iˋ gang mienˋjenˋ無入聲特音
類四客: li li lu i gangˊmien jen 棄入聲特音
類海陸:liˇliˇ luˇiˇ gangˋmienˇjenˇ 同上
四、客語內部自立自強以求自救之道
1. 台灣之客家語族多語系與消亡危機
台灣之客語,主要有「四縣」與「海陸」兩大語族,其他還有各類於兩大語族之諸多語系,計八種以上;而大陸之客語,據估則有20語系以上;如此繁多之客語語系,如不知自立自強以求自救,則在今日世界性語言消失潮下,不被消亡確實也難。2.歷來語言長存於世的要素
恒古以來,世上能被保存下來之語言,乃取決於該語族之文化、經濟的卓越,而非政、軍強大,或只靠族群之決心就可解決,更非依靠政府之輔導而可奏其功;如前清「滿語」之幾近完全消亡者,為諸多實例之一。
所謂語族之文化者,內含文字、哲學思想、音樂藝文及科學等等:而由此更可發展出其特有的經濟實力,再創優良語言環境,惟最後仍需依靠「寬容」的心胸,以接納其他語族者之卓越成就,並溶合於自我之語族文化中,以保持永恆之新興力量。如處於弱勢之語族者,則需先以「寬容」的心胸,處理語族之一切事務;切忌自我語系間,如四縣、海陸、梅縣、詔安、大埔…相互排斥,而大大消弱了客語生存的空間。
弱勢語族,在語言環境上,當會有諸多荊棘,如近百年客、閩、原之母語,因各政府的漠視,甚且打壓,而至幾近消亡,故而當無良好語言環境可言,因之各自除應加強家庭傳承外,更應爭取中央政府法律位階的「語言基本法」,明訂母語教育規章並落實之,以打開不利語言環境之障礙。
在重建語族環境信心後,尚有賴語族中之企業家及有識之士,結合全語族發揮同舟共濟精神,共勉共創經濟之成果;而後再集「寬融」、「環境」及「經濟」之大成,並予強化「文化」之實質,才能使之發揚光大。
五、討論與結論
近年由於諸多生物物種之絕滅,而使人類驚覺野生物種保護的重要;又由於世界語言急速的消亡,才使聯合國穆然驚醒事態嚴重,如不予重視,則對人類文化的摧殘,將是一場大浩劫。
客家語族乃身歷其境者之一,年青一代消失母語能力者,達80-90%,已是不爭的事實;如再不予積極搶救,30年後濱臨消亡,勢當無可免之;如依往日之所為,也許尚可茍延數年,但終究也必會,隨世界語言消失洪流而煙消雲散。
在此存亡續絕之際,有識之士曾有諸多建言與行動;如「客家基本法」之提出並促其實現、母
語必修、強力維護現有各客語語系之傳承,並沿
用先祖歷來均以變一聲的法則,而今亦據以研發
統一可行之通用客語,作為客語語系及對外之各
語系間,相互學習、轉換之橋樑,以促使客語與
華語得以長存併列於世。
至於「通用客語」,亦即「類四縣、類海陸」客語者,顯然會消失部份現代客語傳統之「入聲」及「閉口」等音;若此,只學會「通用客語」而不再精進之「華語客家子孫」,說不好標準之原音客語,豈不令人有遺憾之感?但,如不予循導失去客語能力的客家子孫,使其重回客語之懷抱,則必當失去所有的客語,豈不更令人遺感?而我們的客語,自古音、中古音、近代音,均因時代之所需而有所變化,並也各失去各時代部份原音;況且進入「通用客語」者,不但可使通諳華語之十數億人口,其中包括台灣之客、原、閩、新住民及大陸、國外人士等等,均可輕易的聽得懂並學會外,尚有完整再精進成為現代純客語之管道,豈非善哉:如下表。
華語、客語及類客語間之相關表
風 調 雨 順
華 語:fng tiauˊ yuˇ shunˋ
類四縣語:fngˊ tiauˇ yuˋ shun
類海陸語:fngˋ tiau yuˊ shunˇ
四縣客語:fngˊ tiauˇ iˋ sun
海陸客語:fngˋ tiau rhiˊ shun+
綜上而論,客語圖存之道,首要團結客家各語系,向內固守傳統文化,向外爭取各語族的精華,以融合並提昇客家新文化之內涵;近則積極挽回80-90%已失客語能力之客家子孫,重回客家陣營;至於處於鄰近,有意學習客語的其他族群,亦應一律先以「通用客語」與之交流,再續而使其進入客家天地;最後達到全球客、華語言併駕長存之目的。
以上拙見,僅供客家賢達之酌參,並期能拋磚引玉,而有更多睿智卓見,以救客語存亡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