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細福的部落格: 如何立即判斷客語書寫用字之正謬

宋細福

行政院農委會農試所退休

提要

一言以闢之，”詞不達意”者既為”謬”，”詞可達意”者當為”正”；兩語系間，借用文字方，不得擅改原文”字意”，否則必造成”詞不達意”；客語在”客話非漢語”處亦然。

客語書寫用字問題，已困擾多年，近三十年來，政府及學者專家努力下，大致均已底定；但在「客話非漢語」處，卻依然存有諸多”爭議文字”未能解決，乃不爭之事實。

如能熟諳本文所提”台灣客語書寫推薦用字選用新規則”，則任何人均得毫無障礙，輕鬆書寫客語文章；諺云『寧賣祖宗坑莫忘祖宗聲』，故”客家母語”發音之完整保存乃重點中之重點；因之各母語之”底層語言”，雖無漢字可言，但必須用”音注”完整保存下來。

如”客、漢”同源之”本字”，就以”本字同音”而唸誦之；至於「客話非漢語」處，則採母語”音注”，再加註「意同音異」之漢字，行”破音詞法”為用。

因之，用字者須檢核”客語字彙”時，首先以康熙字典等典籍，核對是否合於該”語意”；如有不合，得即借用「意同音異」之漢字，再行破音為用；再者必須保有”原音”之”外語”專有名詞，則得啟用”音同意異”之「譯音字」為用；最後如”漢語”所無，當無漢字可言之處，而”客語”卻獨具者，應得造字為用。以上拙見僅供酌參，並祈匡正為禱。

一、前言

漢語因時空變遷與演化，而形成現有之八個語系(參1)，客語者乃其中之一也；客語形成後，再經遷移各地，更產生融合演化而形成約47種腔調，台灣表面上稱有「四、海、大、平、安」五腔調；惟事實還有「梅縣、五華、永定、四海、及通用…」等腔調存在。

客語不同腔調中，相同之文字，確有諸多不同之唸音；因之書寫時，當不宜”依音”定字，而應以”語義”決定，再行破音為用；否則造成”詞不達意”者當屬必然；爾今客語用字之亂象乃出於此，豈可不慎？

三十年來，客委會、教育部，相續滙集學者專家，已大致底定客語書寫之用字；但在「客話非漢語」(參2)處，卻依然存有諸多”爭議文字”，未能解決，乃不爭之事實。

造成此一爭議，其原因乃於教育部所訂定之”臺灣客家語書寫推薦用字漢字選用原則”(參3)不夠嚴謹，致使決定用字者，有太多自由發揮空間，而造成今日諸多”詞不達意”之嚴重惡果。

為匡正過去”客話非漢語”處，取用漢字之瑕疵，乃另提出以下拙見，期達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並敬請各界共襄盛舉，提出高見，使之更為周延，期能達成正確之”選用字規則”，資以作為依循。

二、”台灣客語書寫推薦用字選用新規則”建議草案

1.能呈現真正客語語意之文字，才可算是正確客語用字。

2.客語採用”漢字”呈現者，必須遵守”漢字”原有字義及規則。

3.”客語”現有之詞彙而”漢語”不具者，得取”意同音異”之漢字詞彙，

行破音為用。

4.客語以外之語言，其專有名詞，需保有原音者，得取”音同意異”

之漢字詞彙，行”譯音”為用。

5. ”漢語”語法所不具，而客語獨有之”語彙”，得依六書造字法，新

造客家字彙為用。

三、討論

客語無法以”漢字”書寫者，朱真一博士曾主張以羅馬注音填補之(參4)；如『還mang有統一化前，漢字chhin難用；Lia兜字本來就mo漢字，就像日文共樣，mo字就用平假名、片假名來用，不過問題還chhin多…』；若此，以熟諳”客語”者而言，當確為簡單方便之法門；但對不諳客語者，卻無法瞭解”音注”處之語意，對傳承上難免會發生莫大的困擾，因之未能廣被接受。

如能酌參「破音詞法」(參5)，在”音注”處，隨後加註一般均可通曉之”漢文詞彙”，作為”語意”之表述；則必可推行無礙。

教育部訂定之”臺灣客家語書寫推薦用字漢字選用原則”後，各方實施狀況分述如下：

1.教育部訂定漢字選用原則之有關委員，以「先有音後有字」為主軸之”語言學”基本常識，取用漢字為用。

在”客話傳承於漢語處”，確實已解決了絕大部分之用字問題；但在”客話非漢語處”，卻造成諸多”詞不達意”者，亦屬事實；其肇因乃忽略了”客話非漢語處”，當無漢字可言之必然性；又免強以”譯音字”，再行”延伸解釋”、穿鑿附會、或”編造故事”…手法，以資符合正當取用之藉口。

如客語之「sadˋmangˊ」，今寫成「煞猛」；ngiong gadˋsadˋ寫成「仰結煞」…(參6)；致使形成”詞不達意”，”讀音”亦不完全吻合之瑕疵，故採用具原意之”漢字”應屬必要。

雖<水滸傳曾有「畢竟梁中書一行人馬怎地”結煞”，且聽下回分解>之用法；惟該作者在諸多處，如”結煞”者，是以山東省梁山等縣之方言寫成，亦非正統之漢語詞彙，因之與現有客語之語意，亦非完全吻合；尤以取之用在「仰結煞」者然。

今若採行「本推薦用字選用新規則」，則依序應改為「sadˋmangˊ努力」；「ngion gadˋsadˋ怎麼辦」…之「破音詞法」；本法是將置於前面之”音注”表「語音」，置於後面之”文字”表「語意」；此兩者分離表述之方式，乃得以完整保有各”母語”之原音，又可同時表達"詞意”之唯一法門。

此一”破音詞法”，在日本已實施數以百年(參7、8)，效果卓著，也解決了所有採用"日、漢”字間，用字與讀音之困擾；而我客語卻尚深陷窘境，又何不取他山之石以資攻錯？。

2.民間學者，邱從容老師乃有論著(參9)，所收集資料，可謂前無古人，值得敬佩；其主張，以『六書法則』，依客家語音，選取已有之<漢字>．作為客語書寫之用字；立意至善，且也解決了諸多用字問題；但因忽略”，”文字”乃代表語意之鐵律，而形成了斑斑瑕疵。

據該方式選取之文字，諸多”形、聲”雖符，但字意卻相悖；故而乃造成，諸多”詞不達意”之大忌。

因之邱老師乃期用字者，能具『A、要有語言連結文字的邏輯觀念。B、分析比較語音的能力（最好會羅馬拼音）。C、客觀比較相關語言的觀念及能力』；若此，亂源必將更甚﹗如該書中之『縈來尞』一詞，乃”再來玩”之意，：”縈”<唐韻>於營切，乃”繞”之意；原四縣拼成<geriangˇ>，北四縣拼成<iangˇ>，四海話拼成<riangˇ>；如依漢語音調，則成第二聲，而邱老師則以第一聲為用，顯然是自創一格；至於”尞<玉篇>力吊切”客語均拼成<liau>；本來字意”與燎同” 乃放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