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語用字是該調整的時候了

提要

 

客語用字是該調整的時候了

 

宋細福

 

行政院農委會農試所退休

 

 

 

   客家用字在政府有關單位及學者專家，竭盡所能的努力下，在此30年來，對嫡傳漢字部份，均已底定，厥功甚偉；但在”客話非漢語部分”，卻尚有諸多爭議字彙之存在，亦不爭的事實。

 

   客家文件，用”客語文”書寫乃天經地義，但由於教育部公布之用字規則，卻有部分不夠嚴謹；故而致使決定用字者，有太多自由發揮空間，而造成很多”詞不達意”之詞彙產生；因之『桃園市客家局首創用客家字發公文』反映卻不如理想。

 

   再經提出教育部公布之「擺、摎、尞」三個字，再造一句客語：”頭一擺，ngaiˇ/我．摎你，出來尞”；客語語意乃『第一次我與你出來玩』，但漢語卻得解作『頭一甩，我縛殺了你，出來放火』。

 

   同樣一段文字，用漢、客兩種語言之字義釋解，會造成如此大之落差，乃由於吾人在「客話非漢語」部分，當無”漢字”可言處，又免強以不具語意之”譯音字”(一般稱借字)為用，且採用漢字又不遵守漢字之原意，卻另行穿鑿附會，期能達到合理應用之藉口；故而造成如此”詞不達意”，且不可收拾之大患。

 

   因之，行政院客委會前副主委，暨客語用字審定召集人劉東隆先生、新北市前客家局長彭惠圓小姐、瑞士歐洲大．南昆士蘭大學MBA．DBA學程教授兼執行長范揚松博士、基隆市客家協會理事長、基隆市國民黨主委鄒嚴淦，乃一一提出見解與關切。

 

   網路上更有薪傳師及有識之士：黃文雄、楊政道、李志中、邱從容、張肇煥、艾琳娜、陳德峻、馮騰達、陳寧貴、吳美成、宋細福；熱烈討論一個月；惟筆者尚以「客語之悲」三行詩形容之：『就cunˊ/剩．一口氣，m/不．知客語消亡痛，隔空還嗆似是非』。

 

   客語在此存亡續絕之際，實施「融合母語教學法」，乃惟一得以”立即截止客語流失”，又得兼顧”各母語紮根教學”之最佳戰略。

 

   今經實際在小學教學經驗，不但可以增加學習速度與興趣，且有非客族之八歲幼童，都可在微生物國際會議期間，用客語背誦四書大學篇表演分享學者。

 

   台北市客委會，前主委曾年有先生，曾作為不諳客語之員工，學習課程；現任主委徐世勳先生認為：客語教學必須向下紮根，在台北市現有之幼稚園、小學或人團協會中，徵選數個有意願參加者，先以”橋樑語言”，亦即”通用客語”，與各母語同時進行『融合母語教學』示範；然後行之分級成果比賽，並予參賽得獎者、指導老師及校長等，分別適當敘獎鼓勵之。天佑客家，希此一火苗，大家共同維護並發揚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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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語用字是該調整的時候了

宋細福

行政院農委會農試所退休

 

一、前言

    客家文件，用”客語文”書寫乃天經地義，但由於教育部公布之用字規則，卻有部分不夠嚴謹，且有諸多瑕疵；故而致使決定用字者，有太多自由發揮空間，而造成很多”詞不達意”之詞彙產生，乃不爭事實；因之『桃園市客家局首創用客家字發公文』反映卻不如理想。

    筆者乃20幾年前，行政院客委會時期，客語用字發起人之一，也曾參與審定工作過，故對此極為關心與瞭解；茲將何以「客語用字是該調整的時候了」，作一說明如下。

二、從桃園市客家局首創用客家字發公文說起

    桃園市客家局首創用客家字發公文，感動了全球客家界之關心與鼓舞；但經查，卻發現有些用字，實令人存疑；如該文之『說明：一、根據客家基本法、客語為通行語實施辦法、「本府鼓勵所有機關學校及事業機構員工提升客語能力作業要點」“摎“108年8月29日第209“擺“市政會議紀錄辦理』。(詳文如附件一)

      以上之“摎“：教育部公布之客語字意為「與、和、同」之意，但康熙字典乃得作“縛殺“之解；還有“擺“：教育部公布之客語字意為「次」之意，但康熙字典乃得作“擺動“之解；以上如此天差地別，吾人豈能無動於衷？

    如該文以漢字作解，得解作『本府鼓勵...作業要點」“縛殺108年8月29日第209“擺動“市政會議紀錄辦理』。

    今後在公文上，如有牽涉人民生命財產問題，豈非茲事體大，何以自處？

    如將教育部公布之客語用字，「擺、摎、尞」再造一句客語：”頭一擺，ngaiˇ/我摎你，出來尞”；客語語意乃『第一次我與你出來玩』，但漢語卻得解作『頭一甩，我縛殺了你，出來放火』。

    同樣一段文字，用漢、客兩種語言之字義釋解，會造成如此大之落差，乃由於吾人在「客話非漢語」部分，當無”漢字”可言處，又免強以不具語意之”譯音字”(一般稱借字)為用，且採用漢字又不遵守漢字之原意，卻另行穿鑿附會，期能達到合理應用之藉口；故而造成如此”詞不達意”，且不可收拾之大患。

    要解決此一困擾並不困難，只要將教育部所訂定之”臺灣客家語書寫推薦用字漢字選用原則”作一微調，規定所用一切字彙，必須符合該詞句之語意，否則均須調整之，就可杜絕所有之謬誤。(詳如附件二)

 

三、社會有識之士及學者之見解與反應

 

    有關”頭一擺，ngaiˇ/我摎你，出來尞”；用漢、客兩種語言之字義釋解，會造成如此大之落差；經在網路公開後，乃引起社會有識之士及學者熱烈解反應；茲簡略分述下：

  1.行政院客委前會副主委，暨客語用字審定召集人劉東隆先生：

    感謝您老看得起，過去我對於少數堅持客語用借字甚至造字之思維不能苟同，如此下去不知伊於胡底？客家遲早會侷限而自棄於中華文化的浩瀚洪流之外，誠如斯將如何面對客家列祖列宗？遙想唐宋盛世客家在天朝的地位，何其崇高受重視？為何千百年後獨存客家純正文化的台灣，要自暴自棄？難得您堅守大漢文化立場，循循善誘，諄諄告誡，誠乃客家之巨擘也！向您致敬！

  2.新北市前客家局長，彭惠圓：您的用心讓人敬佩，這個議題是嚴肅的，早期在客委會及教育部要法定客語教學及用字遣詞定案前，當時就曾經反應過，可惜太多的自以為是的人士聲音或後台有點関係的人紛紛出籠及各自造字好不熱鬧展開，每位都有一套說詞說自己的才對。但大多數都是站在眼前的自身利益而不是站在前瞻永續發展客家的格局。

    我曾經努力盡力過，但沒有份量背景沒有人會理會，聽不懂或聽不下我的意見。當時客家剛開始茗芽發展誰要聽你的理念？還有人駡我自命清高曲高合寡，說眼前利益才是重點管他什麼跟什麼的。我誤以為大多數的客家鄉親朋友們都跟我一樣的對客家文化使命感。我失望了，但還沒有絕望。

這個議題需要有遠見共識，大家關心與愛護客家文化尊嚴的存在，但已經很少人看到也不會在意管這麼多了。如要檢討會是很辛苦艱困的一條路，或許也因此會斷送一些人的財路。二十年了，看到太多錯的變對，對的變錯，要更正改回正確的方向觀念，真的需要很多有為者的勇氣及共識，（這種情況好像不存在了）就要看中央客委會主事者的大格局了。

（要心理準備好被打擊及封殺。）很抱歉！這是個人觀點。請見諒！

    記得小時候，先父教漢文時曾說過客家文化就是中原漢文化，我們的文字跟發音有很多跟我們現在講的國語有人稱華語或是稱為北京話很近似的，試看看古詩詞歌賦吟唱、唐詩三百首、宋詞⋯⋯用客家話吟唱詩歌是如此的順暢美麗。但有部分人把客家文化語言政治化或個人利益，演變成很多事事而非的後續效應了。

3.瑞士歐洲大．南昆士蘭大學MBA．DBA學程教授兼執行長范揚松：

    起雲兄，即楊政道，乃客家詞曲專家，創作上千首歌，他專研漢語入詩入曲，但台灣又幾人熟諳古漢語彙。故他的意見僅可參考，對客家語文的推廣助益有限。我認為宋教授的策略，方法才是根本解決之道!

   忠貫日月愛中華，義無旋踵奪造化 ; 客韻遺訓驚天地，家弦戶誦齊奮發!源頭活水千里達，淦浪綠潮曰天殺 ; 最是熱腸慷慨處，讚歌唱遍傳佳話!

    我去年有首藏頭詩即表達我支持您的策略一聲援宋細福教授倡議多元母語教學救客家一范揚松讚嵌：多元融合永續客語多謀足智常教化，元經秘旨自風華；融入母語腔調變，合鳴共振救客家！

永矢弗諼祖宗話，續短以長略添加；客韻新聲通四海，語簡意賅傳天下！

4.基隆市客家協會理事長、基隆市國民黨主委鄒嚴淦：

    一份公文不是只針對客家薪傳師或客家人。如果公文涉及利益是非或司法問題等等，未來如何解讀和辯護？民族意識在自我保護是可以的，但不能涉入公務的運行。如果未來有閩南公文、越文公文、馬來文公文、印尼公文、菲文公文……等等怎辦？新加坡也有多種族群，但他的公務用文還是必須統一的。

    目前有很多的客家大型活動只是包裝在配合選舉的運作而已。就以''還我母語30年''的紀念活動，我感受不到當年還我母語運動的真義。當時真正主導運作還我母語的是邱榮舉教授，我是第三總隊的總隊長。我看不到也聽不到當時付出心血人士的心聲。

5.網路討論：薪傳師及有識之士：參加討論者：

  黃文雄、楊政道、李志中、邱從容、張肇煥、艾琳娜、陳德峻、馮  騰達、陳寧貴、吳美成、宋細福；熱烈討論一個月，未有統一結論，  待後整理成文以資酌參；在此乃隨意抽一段分享之。

    邱從容：假使「niau」係「鳥」字介「文讀音」，但為何漢語韻書無「niau」介反切拼音標註？故所「niau」音講法係認知問題麼？這與「白pag」字音講成「ped」介情況相同麼？

   黃文雄：你如再有不懂之處，去電問客委會編書的那些博士，在這位「詏毋着來食」。

   你不相信「鳥」字有讀音跟語音的話，請查閱新修康熙字典下冊茅2321頁《鳥》字的註釋後，你就會了解。

   楊政道：大家毋使緊張，遙想五四運動後，推動白話文書寫，將<北京方言>列為國語時。當多<北京方言>字音也經過多年教育部<國家機器>傾全國學者力量形音義訓詁，以崇高歷史使命感，大量田野收集北方官話各方音系統。始正式編為<國語字典>，長期論證思辨抗戰經多版多年積累研究成果。試問：目前<教育部>摎<客委會>，愧為發鹵介國家機器，每年花幾多人力物力經費，施捨幾多長期固定介崇高歷史使命感，來對正<國家語言>復育工作，投入資源？吾等今日係以民間<半桶水><業餘>來完成<國家歷史任務>。目前大家愛繼續堅持<蛘蝶效益>，眾志成城，積累個人學識才華，功不唐捐！強調客話非漢語部分？<北方官話>經五胡亂華、宋室南遷、華北長期遼金統治、再經元清、蒙滿音韻影響。則<北方官話系統>若以血統基因比例，其形音義及詞彙比<南方各方音系統>介非漢語比例更多，此先決思想觀念務必愛清楚，方不致誤入歧途！其實北方比南方存在更多<非漢語>成分介形音義比例，但全成為漢語靈魂骨血。古漢語自遠古<三皇五帝>開始，歷代本就陸續融入各少數民族部落介語言文化介成分。所謂漢語就係各部落民族大鎔爐而成！於今文化斷層百年，大家集思廣益、博觀約取浩瀚國學底蘊，厚積薄發，必有所成！古人使用文言文，一字多音義，日常使用漢字無多，不論係書寫還係口語，因此積極考據古音義，還原有限漢字介多音韻，以及同音義介異體字介使用原貌，而非另造新字，濫造破音義字！務必以學術良心、歷史使命慎重慎重再慎重！

    宋細福：真正各階段”古漢語”，卻均已名存實亡；乃分存於現有”漢語八大語系”之中；有待後人，依其演化過程之蛛絲馬跡，設立可能”溯源公式”擬化之。

    古代之『切音』音注法，最大之優點，乃可適用於各種腔調之漢語語系；如漢語得”音切”得到”漢字”讀音、”客、閩、吳、粵...”皆可依各自語言，”音切”得到各自之”漢字”讀音；但時至今日，各階段之”漢語”，卻未能完整保存下來，故只能依各自”溯源公式”，溯源”擬化”之。

    但最起碼不能將”客語”認為即是”純古漢語”也，而造成今日，用字認知之謬誤，並產生”詞不達意”之惡果。

 

四、「融合母語教學法」推行之噴發

    客語在此存亡續絕之際，實施「融合母語教學法」，乃惟一得以”立即截止客語流失”，又得兼顧”各母語紮根教學”之最佳戰略。

    今經實際在小學教學經驗，不但可以增加學習速度與興趣，且有非客族之八歲幼童，都可以在微生物國際會議期間，用客語背誦四書大學篇表演分享學者。

    台北市客家委員會，前主委曾年有先生，曾作為不諳客語之員工，學習課程；現任主委徐世勳先生，認為：客語教學必須向下紮根，在台北市現有之幼稚園、小學或人團協會中，徵選數個有意願參加者，先以”橋樑語言”，亦即”通用客語”，與各母語同時進行『融合母語教學』示範；然後行之分級成果比賽，並予參賽得獎者、指導老師及校長等，分別適當敘獎鼓勵之。 

五、附件

 

   附件一：桃園市客家局首創用客家字發公文影本

附件二-1：教育部所訂定”臺灣客家語書寫推薦用字漢字選用原則”

 

         臺灣客家語書寫推薦用字漢字選用原則

一、本字之選用 (一)本字之認定 1、形合，但須注意異體字、後起字(分別字)或俗字。 2、音合，但須注意古今音變及一字多音等現象。 3、義合，以本義為準，也須考慮意義轉移現象。 (二)本字之選用 原則上有本字即用本字，不過也有須要考慮者： 1、本字太過偏僻者得考慮不用。 2、本字容易混淆者得考慮不用。 3、本字有後起字，分別字，習用字等情形，應當考慮目前用字習慣或規範。 4、參考其他漢語同源詞之用字情形。(骯髒、糊糊纏)

二、堪用字之選用 (一)堪用字之認定 1、音同義近 2、音近義同 3、音義皆近 (二)堪用字之選用 1、原則上，依照音同義近(「啄」目睡、頭「犁犁」)、音近義同(堵壁、「棚」 目鏡、「蹶」壁)、音義皆近(「罅」擺) 、「蹬」腳)之順序選用，但必要 時可重新討論。 2、古書中有用例者優先。 3、客語各腔調之間有明確對應者，宜選用同一個字。 4、參考其他漢語方言用字情形。

三、俗用字之選用 (一)堪用字之認定 1、客語雜字書、山歌書已出現者。 2、民間契約書、手抄本已出現者。 (二)俗用字之選用 1、確無本字者。 2、無恰當之堪用字者。 3、已經公認採用者。(如吂、佢)

四、借用字之選用

(一)借音字 (二)借義字 (三)借形字：(古有其例：借孩之古文「咳」為咳嗽字；借漯之本字「濕」為乾濕字) 

五、其他原則

(一)選用漢字應作為整體考量，增加周延性。從詞族考量，避免東支西絀。

(二)考量電腦資訊化，顧及時代性與社會性。

(三)外來語用字另循處理原則。

(四)須有區別性。

(五)須顧及既有的學習經驗。

(六)避免罕用字。

(七)參考各族群指稱同樣事物的用詞，如同源詞。

(八)宜堅持客家固有文化性詞彙。

附件二-2：台灣客語書寫推薦用字選用新規則”建議草案

1.能呈現真正客語語意之文字，才可算是正確客語用字。

2.客語採用”漢字”呈現者，必須遵守”漢字”原有字義及規則。

3.”客語”現有之詞彙而”漢語”不具者，得取”意同音異”之漢字詞彙，行破音為用。

4.客語以外之語言，其專有名詞，需保有原音者，得取”音同意異” 之漢字詞彙，行”譯音”為用。

5. ”漢語”語法所不具，而客語獨有之”語彙”，得依六書造字法，新造客家字彙為用。

    上述「附件二-2：台灣客語書寫推薦用字選用新規則”建議草案」  乃參酌「教育部所訂定”臺灣客家語書寫推薦用字漢字選用原則」重新規劃之版本，期各界學者集思廣益，給予匡正後，再建請政府有關單位，作為修正之酌參。